丰城社火
河西地处丰城赣江西岸,有七镇二乡一街办,面积近800平方公里。区域内有142个村(居)委会,824个自然村,7万余户,31万余人。河西地区,文化积存厚重,各种文化并存,特别是“社火”文化更具有特色,成为独具一格的人文景观。
“社火”是源于人们对菩萨、历朝文臣武将的祭祀而来。从宋代起,各种祭祀活动流传开来,形成丰富多彩的“社火”文化。社火在同田叫“游神”或“社火”,客人谓之“过神”,东家谓之“看神”,上塘称“社火”为“游神”,董家称“社火”为“迎神”,尚庄、泉港称“社火”为“故事”,隍城、湖塘以“社火”称之。关于社火的来源,有以下几种传说。
佛教诸神祭祀 农历四月初八,释迦牟尼母亲摩耶夫人在兰毗尼园的无忧树下生了悉达多(释迦牟尼成佛前的名字)太子,难佗与优波难陀龙王口吐清水为之沐浴。释迦牟尼涅槃后,佛教徒便于每年其诞辰日,按此传说举行沐浴仪式。佛教传入中国,由于中印历法不同,浴佛节有二月初八、四月初八、十二月初八等几种说法。汉代始,浴佛节成为寺院与民间共有的节日,《三国志吴书、笮融传》:东汉末年,“(笮融)大起浮图祠……每浴佛,多设酒饭,布席于路,经数十里,人民来观及就食且万人,费以区亿计。”浴佛人数之多,规模之宏大,已在民间形成一时风尚。随着历史的变迁,浴佛演变成今日的各地风俗,董家柏树、塘头、老塘、上塘柘里等地均有此俗。
观音菩萨,又作观世音菩萨、观自在菩萨、光世音菩萨等,从字面解释就是“观察(世间民众的)声音”的菩萨,是四大菩萨之一。观世音相貌端庄慈祥,经常手持净瓶杨柳,具有无量的智慧和神通,大慈大悲,普救人间疾苦。当人们遇到灾难时,只要念其名号,便前往救度,所以称观世音。传说其诞辰日为农历二月十九,成道日为六月十九,涅槃为九月十九,民间多在此日奉祀,演变成今日“社火”。上塘、董家等地流传。
文臣武将祭祀 人死后化为神要经过一个相当长的过程。传说关羽死后,头葬河南洛阳,身葬湖北当阳玉泉山,人感其德义,岁时奉祀。至宋代,流传其应龙虎山张天师之召,现形御前,降魔伏怪的显灵故事。宋徽宗于崇仁元年(1102)追封关羽为忠惠公,宣和五年(1123)加封义勇武安王,配祀于武成王姜太公。元天历元年(1328)加封为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。明初祀为关壮缪公,与岳飞同祀武庙,各地称关岳庙。明万历三十三年(1605)封三界太魔大帝神威远震天尊关圣帝君。清康熙五年(1666)敕封为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,勒石立碑于今洛阳关林。据传,农历五月十三是旱魃(制造旱灾的怪物)经过的日子,因此祭祀关帝求其显灵,以求驱邪避灾,普降甘霖。清朝时割牲演戏,华灯万盏,鼓声爆响隆重热闹,尚庄、候塘岗等村故事盖来于此。
竹岗魏家魏时应传说。魏时应生于明嘉靖庚申年十月十四日,明万历乙未进士,初授福建建阳知县,累官光禄寺正卿,南京通政司,卒赠南京工部左侍郎。
据传,魏时应冠带在家,朝庭颁旨任为吏部尚书(现竹岗魏家尚存天官第)。由于钦差行来缓慢,在行进途中,魏时应鹤驾归西,成为没有接旨的天官。后人为纪念其于明万历年间从南昌县田湖魏家迁居竹岗魏家之功,于其生日开展祭祀活动,并抬魏时应神像游村,亲朋到此饮酒,成为习俗。
商业帮会传说 清末民初,抚州客商到白富采购马匹,拉动白富人到高安采购马和耕牛。由于马交会场面大,参与人员多,在这些做马生意的人家有客商和亲朋参与交易,东家要安排酒饭招待。久之,在农历8月20日,形成马会集会,亲朋都要来喝酒,形成“社火”习俗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改革开放政策促进马交会的繁荣。1979年,白富人还请来南昌戏班唱了几天大戏,活跃了市场,集聚了人气,今天的白富人仍然乐此不疲。从正月开始到腊月,一年之内除3、4两个月外,有十个月有“社火”活动,彼停此起,连绵不断。
解放前,“社火”活动隆重而热闹。过“社火”的村庄在当日要进行“游神”活动,村里挑出几十个彪形大汉,家族管事人员,组织出游。在三响号炮声中,鼓乐齐鸣,爆竹喧天,前面旗幡招展,继而神器法器随之,中间壮汉披红挂彩,抬着菩萨健步如飞,背后乐队随之。吹吹打打,热闹非常,肃穆异常。每至一处,摆香案跪拜,爆竹迎送,祈求菩萨保佑。菩萨归庙后,香火供奉。这时,各家各户大摆酒席,尊者上坐,亲朋好友把酒言欢,尽醉而散。
新中国成立后,“社火”活动降温,菩萨不再出游,但到了“游神”时,亲朋好友依然相聚,喝一顿“神酒”。文革时期,破四旧,因而“游神”喝酒被严厉禁止。但仍然有地方躲躲闪闪,偷偷摸摸吃一顿,既偿口福之欲,又陶然情趣之中。
20世纪80年代中叶,人民生活水平逐渐提高,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如春风吹绿祖国大地,一派生机盎然,一些禁锢悄然解扣,过“社火”由地下转为公开,百姓可以堂而皇之地过“社火”了。虽然餐桌菜肴平常,仅六盘二碗或八菜一汤,但客人还是接踵而来,亲戚的亲戚,朋友的朋友,不论与东家认识与否,只要和朋友同来就行,都会受到主人的热情招待,假如有不速之客,虽然都不认识,但会认为是哪位的朋友而成为座上客。因此,客人是难以计算的,有时,客来多了,好叫主人为难,酒总还是要喝的。虽然,大部分过“社火”的村庄不知道因何种历史原因过“社火”,不知道过“社火”有何丰富的文化内涵,只晓得在“社火”前夕准备足够酒菜,以待宾客光临。客人多的人家,要准备3~4天的接客日,提前1~2天或过后1天都有客人相聚,热闹是热闹,人情味也浓,但内容单一,就是喝酒。当然,有些地方也颇具特色,演戏、放电影以丰富群众文娱生活,抑或做活经济收入文章。精明的隍城人就充分利用过“社火”之机,开展物资交流。交易市场的繁荣,更新了农民增收门路的理念,友情商贸两全齐美。
几盘几碗几碟子,寻常百姓消受得起,但随着“社火”活动的升温,上菜质量数量的攀比,烟要好烟,酒要好酒,一场“社火”下来,半年积蓄付之口腹,贫困家庭甚至还要举债,更甭说家庭建设、发展生产了。一些有识之士就思量,晴天一身汗,雨天一身泥,辛辛苦苦劳动得来的微薄盈余,就这么几天大手大脚用去了。虽说亲情友情得以延伸和谐,可有悖于勤俭持家发展生产的要求,更有甚者,一些地方还过二次“社火”,当地群众更不堪重负,因此,轰轰烈烈的“社火”活动骤然降温,同田、上塘于上世纪90年代后期自发地鸣金。曲江、尚庄部分村庄也在2002年相继停过“社火”。